18年未解 中國醫保因病致貧困境未改

【2024年4月12日讯】

東北農民劉福成2008年為幼女做心臟手術,因無力承擔龐大醫療費用而陷入絕境。雖經媒體報道及社會善款濟助,一家得以度過難關。惟18年後,劉家女兒病情復發,再次無力支付手術費,再陷窘境。18年來中國經濟高速發展,但農村貧困家庭因病致貧的困境仍未根本解決。

「風景這邊獨好」:從春節看2024中國經濟

貧窮家庭無法承擔醫療費用困境——18年未解的社會難題

  • 命運多舛 一個普通家庭遭遇連串重大疾病困境
  • 貧困家庭醫療費負擔難題持續
  • 藥費重擔 貧戶陷入死循環

18年前,刘帅出生時被確診罹患罕見的先天性心臟病。家人東奔西走求助,最終借助媒體報道,獲得熱心人士捐助,成功進行手術,後來度過一段相對安康的日子。

2024年,刘帅的心臟病再度發作。醫生診斷其患上「主動脈瓣關閉不全(重度)」,需要施行瓣膜修復手術,但手術成功率不高,有很大機會手術失敗。最終醫生建議先安裝永久起博器,以確保她的心臟可正常運作。

這家人面臨嚴峻的醫療費用負擔。18年前所欠的巨額醫藥費至今尚未清還,而這一次的手術及相關開支估計仍需上十萬元。家中獨立謀生的長子已耗盡積蓄,現正為籌集所需款項而煩惱不已。除借助政府醫療保障外,這個普通家庭已無其他可靠的支援渠道。

命運曲折 生死交替折磨家庭

  • 先天疾病纏擾 家庭屡遭劫難無奈應對

2024年1月,距離農曆新年僅餘一個月,于金霞在鎮上醫院陪伴女兒刘帅。過去一周,刘帅頻繁發高燒,每天需要打點滴輸液治療。所有人原以為這只是嚴重感冒,直到刘帅突然昏厥,連接的心電圖顯示心跳停止,尖銳警報聲響起,于金霞感到自己的心也快要跟着停止跳動。

這種熟悉的恐懼感,于金霞18年前也曾經歷過。刘帅曾因先天性心臟病走近死亡一步。2005年春天,她出生在吉林梨樹縣一個小屯子。那時,家中大兒子已17歲,父母喜獲一女,但于金霞很快發現,小刘帅與別的孩子不同,「只哭不出眼淚,呼吸困難」。

隨後半年,家人四處奔走,最終在沈陽確診。夫婦抱着出生不久的女兒,從屯子到鎮上、縣裡、市中心,最終在沈陽陸軍總院、即現北部戰區總醫院確診為「永存動脈干Ⅲ型」先天性心臟病,這是一種罕見的致命病症,發生率僅萬分之3.6。

數十萬元的手術費是這個家庭無力承擔的。那時,農村合作醫保剛推行不到3年,偏遠東北村莊的人們尚不知「醫保」為何物,全數醫療費需自付。刘福成全家一年只有4000元收入,在醫院重症監護室中,刘帅每日藥費高達2500元。

由於當時農村醫保剛起步,巨大的醫療費用成了這個普通家庭無法承擔的重擔。絕望中,刘福成透過媒體向富商求助,最終獲得熱心人捐款,女兒得以順利接受手術,渡過了生命危機。

不料,2024年初,厄運再次降臨。2024年初,刘帅被確診患上「主動脈瓣關閉不全(重度)」。醫生坦言,開胸手術成功率極低,極有可能「下不來手術台」。無奈之下,他們只能選擇安裝永久起搏器以維持心臟運作。

18年來,四周環境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救治刘帅的醫院易名,到沈陽的路程由兩天縮短至4小時,當年捐助的首富也有囚入獄、破產的。但數十萬元的醫療費用依然是這個家庭無法承擔的巨額開支。

當初憑一封求助信,成功募集善款救女兒一命的刘福成,已於2015年因心臟病突然離世。如何再應對這次災難,于金霞徬徨無助。

夫妻竭誠維繫家庭 病困重重無助應對

于金霞已過60歲花甲之年,面上因歲月而滿佈皺紋,但秀麗的五官仍隱約可見她年輕時的容顏。她未受過半日書教育,舉止寡言,只一心投身於操持家務。自丈夫離世後,她一直全力維持這個家庭,每天在村裡打些零工掙十多塊錢,把整個後院開墾成菜地,只留下一條狹窄的小路。

這次女兒再次入院,需要隔離,她也跟着陪伴在病房度過數十日。每天照顧女兒換藥、喂飯、如廁,看著女兒因疼痛而皺緊的面容,于金霞不敢掉一滴眼淚,只是默默陪伴。

從前,這個家的柱石是丈夫刘福成。刘福成生於1964年,有6個兄弟姐妹。大哥記得指,這個排行老二的弟弟「願意吃苦,思維敏捷」。那時,村裡人多數依賴種玉米為生,每戶分得2畝地,一到漫長冬季,大地被白雪覆蓋,村民們也進入休息期,整日窩在炕上聊天打牌,或是互相串門。

但刘福成卻並非只盯著大地,他另外託了位瓦工為師,學習砌牆蓋瓦,「不收學費,幫忙工作也不給薪,就連冬天戴手套都凍僵」。大哥回憶,就這樣跟了兩個冬天,刘福成已能獨當一面。

時至今日,刘帅和母親依舊居住在這幢三間半平房中,四周以紅磚圍了一個大院子,皆出自刘福成的巧手。

刘福成的大哥說,劉福成一生從事體力勞動,卻像「體面人」,高瘦修飾鬍鬚,精神飽滿。教育子女,從不動手打罵,而是耐心講解,在農村可謂少見的「開明」。在劉福成在世時,全家日子尚佳,竟又於大兒子17歲時添得女兒。

得知小女兒刘帅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後,剛強的刘福成立即將全部土地承包出去,獲得8000元租金,又向親朋好友借了一筆錢,他有一本本子,記下了53個「債主」的姓名及金額,有的達上千元,有的也只幾百。

從確診到入住沈陽陸軍總院加護病房,這家人已耗費了全部湊到的6萬餘元。向來穩重的刘福成陷入絕望,在臘月前夕打電話給大哥,聲音顫抖帶哭腔,反復詢問:「往後怎麼辦?真的沒有辦法了!」

最終,解決的良策還是刘福成自己想出來的。他從報紙上看到一篇關於無錫尚德太陽能電力有限公司董事長施正榮的報道,稱其「身家已達161億元,成為2006年中國內地的新首富」。就在當日,他給這位「新首富」寫了一封懇切的求助信。

刘福成雖只受過初中教育,但文辭還算流暢:「施總經理,我在《華商晨報》看到你的報道,你說要拿出一部分資金作為社會救助基金,我感覺自己可能就是第一個向您求助的人……求您了,我願意跪下!我一個農民,沒有固定收入,到哪裡湊這麼多錢,求求你!」

經過短短一周,首家富商施正榮便慷慨捐助2萬元,其他捐贈接踵而至:時任國美電器總經理黃光裕和東方希望集團總經理刘永行分別捐5000元,更有當地建築公司老闆送來2萬元。

捐款引發輿論熱潮,全國各地媒體亦紛至沓來,擠滿了這戶人家。感恩之心促使這個家庭乘勢而上:2008年,刘福成攜妻女專程到沈陽感謝捐款的建築公司老闆,其後更被聘為該公司的工頭。

歷年累積的債務也逐步還清,甚至添置了一輛價值7萬元的新車。但可惜,2015年刘福成突發心梗去世,數年後,女兒的病情再起,家庭所經歷的種種艱難,彷彿又重演了。

記者見證家庭疾病傷痕累累

在刘帅兄妹房間的一角,放著一張2歲時全家福。那是刘福成獲得社會善款,為女兒順利接受手術後的倖幸時刻。整疊贴心保存的新聞剪報,則見證了這個家庭每次度過難關時,與社會建立的紐帶。

當年最先報道這個家庭遭遇的記者冯翔,如今早已非報社人士,但這次刘帅再次病發,他仍是最早伸出援手的人之一。

16年前,剛到《華商晨報》任職的冯翔,是社會新聞的專責記者。當時,他發現刘福成這樣的「求助類」新聞特別有感染力,在一個月內連續發表了三篇報道。

他有自己的經驗:引起公眾更大同情的是「人禍」而非「天災」;深入挖掘細節更能打動人心;受訪者如能表達感恩之情,效果更佳。

當時,冯翔密切跟進刘福成向富商求助的進程,不遺餘力。他回憶,那個寒冬的沈陽,自己在醫院南北奔波,與刘福成商議下一步計劃,彷彿成了彼此的戰友。報道引起轟動,醫院亦感壓力,最終免除了刘家的治療費用。

「求助富豪」新聞引起極大關注,報道作者冯翔發表多篇後續報道,包括《施正荣捐两万,黃光裕送红包》《吉林国美将送红包》《尚德公司将捐助两万》。但爭議隨之而來,學界及業界發表30餘篇評論,認為此「逼捐」及「道德绑架」違背新聞倫理。

醫院亦表態免除刘帅一家後續治療費,冯翔感醫院受壓力,「社會多人關注,醫院恐慮手術失誤而難收場」。

16年後的今天,冯翔再次見證這個家庭的艱辛。當接到于金霞的求助電話時,他內心既擔憂又無奈:上次靠「綁架富豪」救了女兒,這次還能再來一次嗎?不過,他還是伸出援手,協助家人善後。

最終,通過互聯網眾籌和社會善款,刘帅順利完成了手術。冯翔在送她出院時,提醒兄妹二人:「這次我們又渡過難關了。過去得到社會救助兩次,你已長大,也是時候回饋社會了,以後就不能再伸手了。」

這個家庭的遭遇,再次引起社會各界的同情和關注。曾經的困境,如今或許得到暫時緩解,但命運多舛的陰霾仍然籠罩。他們惟有珍惜眼前的相依為命,繼續走向未知的未來。

這個家庭曾經在18年前險象環生,但最終克服眼前的難關。如今,命運再次降臨,他們正在艱難地重複經歷那段充滿不確定的日子。這個家庭的遭遇反映普通民眾在面對大疾病時所面臨的困境——有限的醫療保障,欠缺社會支援,缺乏有力的防患於未然的措施。

家庭遭遇連串重大疾病困境 重現18年前的絕境

2024年1月,距離農曆新年僅一個月,於金霞在沈陽市某醫院陪伴女兒刘帅。過去一周,刘帅頻繁發高燒不退,每天需要輸液治療。所有人原以為這只是一場嚴重感冒,直到刘帅突然昏厥,身上連接的心電圖儀發出尖銳警報,於金霞感到自己的心也快要停止跳動。

這種熟悉的恐懼感,於金霞18年前曾經歷過。那時,年僅出生不久的女兒刘帅被確診患有罕見的先天性心臟病「永存動脈幹Ⅲ型」,需要進行高危手術。加上農村醫保尚在起步階段,巨額醫療費用成為這個普通家庭難以承擔的沉重負擔。

絕境中,刘帅的父親刘福成透過媒體報道向富商求助,最終獲得熱心人士捐助,女兒得以順利接受手術治療,渡過了生命危機。

沉痛的回憶再次浮現。18年後的今天,刘帅的病情再度惡化,被診斷患上「主動脈瓣關閉不全(重度)」。醫生指出,彻底治療的方法是開胸做瓣膜修復手術,但成功率很低,極有可能會在手術台上「下不來」。最終,醫生建議先為她安裝永久起搏器,確保心臟能持續運作。

18年光陰,周遭環境發生了巨大變化。當年救治刘帅的醫院更名,從兩天車程縮短到4小時的距離,當年捐助的首富有的入獄、有的破產。但一個不變的是,巨額的醫療費用依然是這個家庭難以負擔的重擔。

父親刘福成已在2015年因心臟病突發去世,如何再次應對厄運的突襲,令一向堅強的于金霞感到無助。

家庭經濟陷入困境 筹款任重道遠

刘帅第一次確診心臟病時,大哥刘丰才17歲,他放下手頭的打工,回到家中,幫父親四處向鄰里借錢。當時聽聞父親要上網給富商寫求助信,刘丰還覺得不可思議,如今他終於體會到父親當時的無奈。

父親去世後,家中重擔落在了刘丰身上。車貸、上次醫療費借款,加上妹妹這次住院,刘丰不停為籌措資金而煩惱。他租住在醫院附近一間破舊單位,每日只吃兩餐,設法節省每一分錢。但即使如此,費用還是不足。

這次住院期間,妹妹已進行兩次臨時心臟起搏器手術,每次約2萬元;最後一次永久起搏器手術估計需要10萬元,加上一家人在沈陽的生活開支,總花費接近14萬元,已耗盡所有積蓄及親屬借款。

18年前,儘管農村醫保剛剛推出,但刘家仍未從中受益,全數醫療費用需由自己支付。

如今,刘帅已參加新型農村合作醫療保險,但由於在外就醫,只能獲得35%至45%的報銷,其餘費用仍需先行支付。家人想為刘帅購買商業保險,但由於曾做過先天性心臟病手術,沒有任何保險公司願意承保。

與大多數普通家庭一樣,他們面臨的困境是:醫保覆蓋比例偏低,其他可靠的支援渠道匱乏。深圳市恒晖公益基金會理事長陳行甲表示,即使政府盡力,也無法完全兜底每個人,普通民眾仍需依靠商業保險等其他渠道自行承擔巨額醫療費用,但大部分農村居民根本沒有這個意識和能力。

家中長子承擔沉重重擔 為重病妹妹籌謀出路

刘丰今年37歲,身形瘦削,在妹妹刘帅再次病發的一個多月間,更是瘦了10斤。自父親去世後,他成為這個家庭的主心骨,承擔起了沉重的責任。

刘帅入院期間,母親于金霞日夜守候在病房,刘丰則租住在醫院附近一間破舊單位,隨時候命。這所陳舊房間僅10多平方米,擠擠地放著兩張單人床,電視早已報廢,只有一個煲水壺還能用。

在巨額醫療費用面前,刘丰不得不設法節省每一分錢:原本80元一天的租金,他硬是砍到40元,平日僅以醫院門外10元的外賣盒飯糊口。

雖然竭盡全力節省,但仍難敵龐大的開支。從住院至今,弟妹先後進行了數次心臟手術,光是手術費用就高達數十萬元,再加上其他生活開支,總計近14萬元,已耗盡家中所有積蓄及親友的借貸。

即使透過新型農村醫保報銷35%至45%,剩下的費用仍需先期支付,刘丰也曾設法為妹妹投保商業保險,但由於曾做過手術,保險公司卻拒絕承保。

大病困境下,普通家庭的無助可見一斑。恒晖公益基金會理事長陳行甲分析,政府儘管致力擴大醫療保障,但「廣覆蓋、低水平、保基本」的原則,難以為每一位患者完全兜底。商業保險或可解決部分問題,但大多數農村居民根本缺乏意識和能力購買。

刘丰坦言,有時晚上難以入眠,日子過得如此艱難。從未放棄的他,在父親去世後擔任起了這個家庭的大樑。那時17歲的他,眼見父親愁眉不展,隨即鼓起勇氣外出向親朋借貸。如今,身負重擔的他,卻正前所未有地感到徬徨。

縱然挺過多次險境,這個普通家庭對未來的擔憂也從未停歇。他們能依靠的,唯有親情。探望的親朋絡繹不絕,即使沒有要求還款,刘丰看到他們時,腦海中仍不禁浮現當年的欠款。在親人支撐下,這個家庭勉力渡過難關,但命運多舛的陰霾,仍揮之不去。

命運未卜 親情支持成家庭唯一依靠

在茫茫人海中,這個家庭唯一可依靠的,就是親屬之間的感情。探望的親朋好友絡繹不絕,在有限空間中堆滿了水果和營養品。

但即使親人伸出援手,刘丰內心仍感不安。他保留著18年前厚厚的醫療費清單,以及尚未還清的親屬借款名單,每見到一個人,心中都會掠過:「我還欠他們多少錢呢。」

当年,父親刘福成憑藉一封懇切的求助信,最終動員了社會各界的捐助,為女兒贏得生機。18年後,上天再次降下厄運,除了親情支持,這個家庭似乎無處可尋其他援手。即使一次次渡過難關,他們對未來仍充滿憂慮:會不會有第三次、第四次?而屆時,社會還會再次眷顧他們嗎?

刘帅雖然已經18歲,但在家人的特殊關愛下,仍保有孩子般的稚氣。她對未來充滿憧憬,期望完成化妝培訓後,能夠隨師傅前往熱門旅遊城市發展。但她也擔心病情的反覆,不知何時才能實現夢想。對於這個家庭而言,命運多舛,未來依然茫茫,除了互相扶持的親情,他們別無依靠。

刘帅在家人的特殊呵護下,她不必操勞重活,連洗頭都有家人幫助。出院時,她仍神色羞澀,一邊吃自己喜歡的外賣,一邊興奮地和兩個侄女打鬧。

不過,只要提及心臟病,刘帅的神情便會變得陰暗。她記憶猶新在沈陽住院時的痛苦,心跳劇烈加快後又陡然下降,令她幾度暈厥,淚水奪眶而出。臨時起搏器手術時,她雖不覺疼痛,卻能感受到醫生在胸前「開了個洞,在那裡掏掏掏」的恐懼。

一個普通家庭的生存困境,折射出大多數患有重疾的民眾所面臨的問題——醫療保障不足,缺乏有效的支援渠道。這個家庭的遭遇引人深思,值得社會各界共同關注和尋求解決方案,讓更多陷入絕境的普通家庭重拾生的希望。

心疾纏身 少女艱難尋夢中路 前景未卜

18歲的刘帅在家人的悉心呵護下成長,但自出生便飽受先天性心臟病的折磨。即使二次手術後康復,她仍充滿憧憬,希望能夠學成化妝,前往南方發展事業。

不過,身患絕症的重擔依然壓在她身上。她憶述在沈陽住院期間的痛苦經歷:心跳驟然加快後又陡降,令她幾度昏厥,淚水奪眶而出。臨時心臟起搏器手術雖然不會感到疼痛,但她仍能感受到醫生在胸前「開了個洞,在那裡掏掏掏」的恐懼。

刘帅曾就讀一所長春中專,但她對該校頗有不滿:每天6點起床跑3000米操,即使有心臟病也無法獲得豁免;宿舍查寢時,被發現被子未經整理整齊,就會被扔到走廊;任課教師大多剛畢業的大學生,一年內更換4名班主任;班主任還明顯偏心某些學生,專門指定他們擔任班長等。

她終於在2022年選擇輟學,前往東莞一家傳真機工廠打工,親身感受社會的殘酷。

在哥哥的協助下,刘帅隨後進入一位化妝師的工作室學習化妝技藝。她對此頗有興趣,對師傅的市場分析更是滔滔不絕:時下旅遊寫真業極為火熱,將來前往南方如雲南等地發展前景更佳,更可考慮成為影視化妝師。

如果不是突發高燒打斷,她原本打算在今年春節前完成學習,之後隨化妆師師傅「南下」發展。

無奈,少女的夢想陷入迷茫。她擔心病情會再次反覆,不知何時才能如願實現理想。這個本已歷經重重磨難的普通家庭,正努力尋求突圍之道,但命運未卜,他們仍籠罩在深深的不確定感中。

中國全民醫保遲未實施 利益集團阻礙改革

這案例反映中國醫療保障制度的深層矛盾。中國實行多元醫保體系,公務員、城市職工、城鄉居民各有不同保障水平。農村人口及農民工大多只能依賴覆蓋較低的新農合或城鄉居民醫保,一旦遇上重大疾病,仍難以負擔高額自付費用。

獨立記者王志安指,中國人均GDP已超過台灣1995年實行全民健保時的水平,醫療費用佔GDP比重也高於當時台灣,具備建立全國統一醫保的經濟條件。但由於利益集團阻力,中央和地方政府缺乏強烈改革動力,以及缺乏有效的社會利益表達機制,致使改革進度緩慢。

結果是大量農村和城市邊緣人口,特別是農民工群體,陷入因病致貧的困境。王志安呼籲,中國應盡快打造覆蓋全體公民的公平統一醫保制度,切實保障人民基本健康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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